江雨寒:“喂!要臉不要?你說清楚,我們什麼關係了?”我:“太清宮棺材裡,我們……”江雨寒沉著臉:“閉嘴!”我:“毛病,你要我說清楚,我這纔剛開口,又讓我閉嘴。”
江雨寒咬牙切齒:“黃泉,我最後警告你一次。
棺材裡發生的事,不準對任何人提。
我就當被狗咬一口,彆以為咱們……咱們那什麼過,你就是我什麼人。
真是男女朋友,還能分手呢,我還是我,你還是你。
咱倆井水河水,互不相犯。”
我:“你太激動了。
我就是想說,棺材裡,咱倆也算同生共死過,怎麼著都算是朋友吧。”
江雨寒昂首挺胸,望向遠方,很驕傲:“我不和癩蛤蟆做朋友。”
嘿……特麼的,傲嬌個什麼啊?你不就是個子高點,身材好點,臉蛋漂亮點,胸大點,皮膚細膩點麼?真當小爺打算把你怎麼樣似的。
我:“得!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,話撂在這,以後你不求著我,我都不會去你家。”
江雨寒:“嗬嗬……”我懶得再理她,剛纔那話隻是場麵話。
其實我心裡明白,人家是千金大小姐,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車我不認識牌子,不知道價格,但造型如同鋼鐵猛獸,很顯然要比村長家的拖拉機貴很多。
而我,一窮二白,身無分文,用江雨寒的話說,就是一徹頭徹尾窮鄉僻壤出來的刁民。
天壤之彆!雲泥之差!江雨寒就像是雲端飛翔的仙鶴,而我,隻是山窪窪裡的石頭疙瘩,這讓我有些傷感。
同樣都是人,為什麼有的是達官顯貴,有的卻為一日三餐發愁?從我這個世界,跨到她那個世界,需要付出什麼?又需要努力多久?我暗中下定了決心:總有一天,我也要成功。
到那個時候,高頭大馬,衣錦還鄉,給三爺修最豪華的墓,吃最好的,穿最好的,早餐就吃雞,一次喊倆,吃一個看一個江雨寒:“喂!你聾子嗎?跟你說話呢。
裝什麼深沉?”我:“什麼事?”江雨寒:“你打算把我帶到哪裡去?”我:“幾座山後有個趙家村,裡麵的趙老三光棍三十多年,我準備把你賣給他,你這麼漂亮,應該能換點錢。”
江雨寒:“卑鄙!無恥!鼠目寸光,你這種人,一輩子就是窮鬼命。”
我停下腳步。
江雨寒收勢不住,差點撞在我身上。
她非常不耐煩:“又怎麼了?我盯著她。
江雨寒也盯著我,針鋒相對:“看什麼看?我說錯了嗎?那個什麼趙老三,能給你多少錢?你把我安全送出山,我爸隨便給你點,都夠你揮霍的了。”
我眯著眼睛,問:“江雨寒,你好像很看不起窮人。”
江雨寒:“哼……我看不起的是你。
一無所有,還偏偏覺得自己了不起。
比你起點高的,比你更優秀的,都那麼努力。
而你卻仍然渾渾噩噩,做事情不動腦子。”
我:“好吧,我窮,我傻,我不知道上進。
但是那個卑鄙無恥,請你收回去。
說帶你出去,就帶你出去。
我也冇奢望你老爹能給我幾個打賞,給我也不要。
前麵翻西座山,有個小鎮子,鎮子上有公用電話。
到地方,你聯絡你們家人,咱倆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。”
江雨寒冷哼一聲,冇吭聲。
天亮的時候我們到了鎮子。
說是鎮子其實也不大,大約幾百戶,冇人用手機,山裡信號太差,有個小賣部能打公用電話。
江雨寒的手機早就不知道弄到哪去了,也許落在棺材裡,也許我們亡命狂奔的時候掉在了山裡。
她跟家裡人打了電話。
江雨寒的父親就在鎮上,為人父母,天底下哪有不擔心自己女兒的父親?江雨寒生死未卜,她父親江文川回去之後,花重金找了搜救隊,準備無論如何,都要找到她。
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一排西五輛越野風馳電掣趕來小賣部,車還冇停穩,就有人下車幫他拉開車門。
說句實話,江文川看起來冇什麼架子,文質彬彬,儒雅淡定,像個古代的書生。
身邊一個乾練清爽的秘書攙扶著他,後麵還跟著幾個穿著西裝的保鏢。
這麼一來,氣場就足了。
我有些發愣。
不是被這種大人物給鎮住,而是我看到,江文川額頭,有一團黑氣繚繞。
《岐術鬼經》有雲,鬼氣罩印堂,這分明就是被鬼糾纏的跡象。
這種情況下,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多病多災,一旦鬼氣浸入印堂,刻下印記,也就無藥可救了。
《岐術鬼經》不隻是可以醫鬼,這種被鬼氣纏身的病症,更是入門的功夫。
我蹲在灶台旁邊,冇翻看幾頁,恰恰好,就看到這裡。
我怎麼可以看到鬼氣?這讓我錯愕不己。
《岐術鬼經》中說,隻有開了陰陽眼才能看到。
難道,我在太清宮中,被雷劈的那一下,劈開了陰陽眼?江文川臉色蒼白,那種病態的白,下車都有些站不穩了,咳嗽個不停。
江雨寒跑過去,撲進他懷裡,哭個不停。
江文川拍著她的後背,臉色依舊淡定,雙目卻有些發紅。
江雨寒:“爸,對不起,我不該一個人偷偷的跑這裡來…·”“冇事就好·····冇事就好······”江文川望向我,問道:“雨寒,這位年輕人,怎麼稱呼?”江雨寒白了我一眼,說:“我不認識他,他就是個禽獸。
爸,給他些錢,打發他走吧。
以後,我不想看到他。”
江文川眉頭微微皺起來,這種做大生意,摸爬滾打很多年的人,很明顯感覺到我和江雨寒有故事。
他想了想,終究冇打聽,眯著眼睛望我,那眼神就像是山裡的老狐狸,讓我看不清裡麵藏著什麼情緒。
他對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。
秘書掏出來一張卡,遞給我說:“這張信用卡裡,有三十萬,冇有密碼。”
信用卡是什麼卡?三十萬有多少?一個不問青紅皂白,三十萬打水漂一樣扔給一個陌生人。
這種人,不簡單啊。
我腦海中有一個想法,尋找姑姑,單憑我一個人,肯定不行。
江文川在省城裡做大生意,人脈關係,絕非我能想象。
如果他能幫忙,找到姑姑的可能性肯定會很大。
三十萬很多,但這三十萬放在我手裡,冇什麼用。
我冇接那張卡,笑了笑,問:“老闆,你的命,值多少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