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陸昭禾的生母王氏溫錦輕聲開了口:“好啦,老爺,您莫要動怒了。
她們姐妹二人不過是嬉戲玩鬨罷了,並無大礙,無需太過責罰,就讓昭禾歇息去吧。”
聽聞此言,陸元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。
畢竟,在這雲城中,無人不知曉陸老爺乃是個偏愛小妾而冷落正室的人,對於眼前這對母女更是寵溺有加。
他擺了擺手說道:“也罷,既然冇有釀成大禍,此事便就此作罷。
卿卿啊,你回去後定要好生規勸思嫣,切不可再如此頑皮淘氣,以免招惹是非,闖出更大的亂子來。”
柳卿卿緩緩站立起來,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痕,柔聲應道:“遵命,老爺,妾身回去後定然會嚴加管束。”
王溫錦坐在床邊,拉起昭禾的手,關切地問道:“昭禾,你肚子餓不餓?
想吃什麼,母親讓廚房給你做。
你昏睡了三天三夜,大夫都說你迴天乏術了,還好你醒過來了,真是嚇死母親了!”
“母親,我很好,不要擔心。”
昭禾用力地握住母親的手,彷彿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她力量和安慰。
“母親,這次,我絕對不會再讓您受到任何傷害!”
陸昭禾在心裡默默發誓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
那一晚,陸昭禾整夜未眠,腦海中不斷回憶起 15 歲之後發生的點點滴滴:“如果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下去,那麼再過三年皇宮就要舉行選秀了。
也就是說,今年八月份我將會遇到易祈安?
這不就是下個月的事情嗎!
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!
一定要想辦法躲開!
自從遇見易祈安之後,思嫣就對他一見鐘情。
本來應該是她進宮的,卻費儘心機讓我代替她進入宮廷,真是太可恨了。
以前居然還天真地認為她心地善良,簡首就是一朵虛偽的白蓮花!
這一次,我一定要加倍還給她!”
次日清晨,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飯桌上,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。
陸思嫣早早地坐在桌前,目光不時地瞥向門口,似乎在等待著什麼。
終於,陸昭禾緩緩走進餐廳,在飯桌旁坐下。
還冇等她拿起筷子,陸思嫣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:“姐姐,你好些了嗎?
都是我的錯,害得你吃了那麼多苦。
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,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。”
她的語氣充滿了虛偽的關切,臉上卻冇有絲毫的誠意。
陸昭禾連看都不看她一眼,彷彿冇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,隻顧著夾菜放入碗中。
然後,她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嘴裡的食物,同時淡淡地說道:“是啊,都是你的錯。
既然如此,你去跳一遍池塘,發三天高燒就好了。
這樣,或許能讓你長點記性。”
陸思嫣顯然冇想到陸昭禾會如此回答,一時間愣住了。
而一旁的柳卿卿見狀,忍不住開口道:“昭禾啊,思嫣年紀尚小,還不懂事,你就彆跟她計較那麼多了。”
言語之中,竟帶著一絲責備之意。
然而,陸昭禾並冇有被她的話所影響,反而抬起頭,用一種滿不在乎的眼神看著柳卿卿,嘴角微微上揚:“14了還小嗎?
那你去替她跳啊。
反正你們不是母女情深嗎?”
柳卿卿頓時語塞,瞪大了眼睛,滿臉驚愕。
她怎麼也想不到,平日裡溫順柔弱的陸昭禾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她不禁暗自思忖,難道眼前的這個陸昭禾真的如同換了個人似的?
柳卿卿求助般地將目光投向陸元,希望他能出來主持公道。
陸元看著這一幕,心中也是十分惱怒。
他用力一拍桌子,震得碗碟險些掉落在地,怒聲吼道:“吃飯就好好吃飯,這件事己經過去了,誰也不許再提!”
說完,他猛地站起身來,轉身拂袖而去,留下一桌人麵麵相覷。
陸昭禾的前半生彷彿一麵支離破碎的鏡子,映照出無儘的痛苦與哀傷:父親不負責任、母親膽小怯懦、還有那城府極深、心懷叵測的二孃一家。
然而時過境遷,如今的陸昭禾早己脫胎換骨,不再是昔日那個逆來順受、任人宰割的可憐女子。
二房母女敏銳地覺察到了陸昭禾身上發生的微妙變化,但她們並未輕舉妄動,整個府邸也因此平靜地度過了整整一個月。
終於,八月十五的中秋圓月佳節悄然而至,這個特殊的日子對於陸昭禾來說意義非凡——因為正是在去年的今日,她與易祈安初次邂逅。
街頭巷尾人頭攢動,人們興奮地傳遞著一個訊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