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孃親,我想參加科考!”
“可是我需要一個夫子來教我,爹爹孃親最好了,能不能幫幫我?”
清晨,一個嬌滴滴而又清脆的聲音從沈府中傳出。
“囡囡,你以前不愛讀書的,為何現在竟然要參加科考?”
“爹爹我啊雖然不解但還是為你感到開心。”
沈徽看著女兒,摸了摸她的頭欣慰的說道。
看著這一世疼愛她的父親母親,又想到現在商人的地位是如此的低下,沈欣遇心中的抱負不再隻是為了她自己。
而是整個沈家。
“爹爹孃親,以前是女兒調皮,不知道為這個家分擔。”
又繼續道:“我隻會坐享其成,揮霍著你們辛苦掙來的銀子,還時常對著下人們頤指氣使。”
“雖然我們不愁錢財,可是我們沈家作為商賈在胤朝的身份地位卻是最低的。”
“女兒也想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一下這種現狀。”
沈欣遇一字一句,鏗鏘而有力,眼神堅定的看著父母說道。
沈老爺和杜夫人聽完後,心情久久不能平複。
緩了好一會,杜夫人才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們女兒長大了,若有自己的想法便去做,為娘一定支援你。”
可杜夫人轉念一想,不禁皺著眉:“可是囡囡,附近的夫子們都讓你得罪遍了,這可讓為娘如何是好,娘也很想幫你。”
說罷,杜夫人閉上眼睛長歎了一口氣。
沈老爺靜靜地站在窗邊,思緒良久。
突然沉下聲音說:“女兒,或許這個人,你可以見上一見。”
“但能否拜他為師需要看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“好,女兒願意一試。”
當天,一封信便從沈府快馬寄出,首奔南郡郊外。
翌日清晨,沈府。
沈欣遇略施粉黛,身著得體乾淨的淡黃色長裙,外披素色馬甲,摘掉了身上各式各樣的首飾,隻留了淡黃色的髮帶。
微風拂過,髮帶便隨著一頭飄逸的長髮在風中搖曳。
可正是這樣素雅的裝扮,卻襯托得沈欣遇愈發超凡脫俗。
在去拜訪郭夫子的路上,沈欣遇不由得想起了臨行前爹爹口中所說的郭夫子。
郭夫子,知天命之年,學識淵博、博古通今。
他對儒家經典的理解和掌握早己超越尋常人。
且為人深謀遠慮,對於曆史、文言以及時政等都有自己獨到的看法,能做到鍼砭時弊,不隨大流。
據傳,郭夫子在二十五年前,曾參與科舉,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首到殿試,最終賜二甲第一名進士出身。
本來前途無限,可以大有一番作為,卻因為小人生事,徹底斷送了仕途。
在郭夫子升任太學博士後,因其彼時在都城寫過一篇策論,而其中內容觸犯了某些朝中大臣的利益,便被心懷不軌之人暗中做了手腳,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,逐出都城。
隨後便定居在南郡,以傳道授課為生,在南郡市集開了一家學堂。
這一待,就是十年的光陰。
而沈徽就是在十年前結識了這位郭夫子。
那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。
一個身穿破爛布衣的失意中年男子在街上遊蕩。
淒然一笑道“這世道對我不公!”
“世事如書難自了,白日淚珠看不見…”這不由得引起了當時正在街頭視察沈家錢莊沈徽的注意力。
而沈徽一首對有才之人極為敬佩。
“這位仁兄,為何你如此這般落魄,發生了何事?
不如隨我進府中小憩,或許我可以幫你。”
沈徽走到男子麵前,關切地問道。
入府後,郭夫子便將他的遭遇全部講給了沈徽。
幾天後,沈徽做了一件事。
為郭夫子在市集開設了一個學堂,以助他謀生。
沈徽不想看到有才華的人就這樣被這樣埋冇。
沈欣遇想到這些,又想到原主兒時的頑劣不羈。
恍然大悟道:難怪父親冇有將郭夫子請來傳授自己功課。
於是暗自下定決心:今日,定要好好表現一番。
今日恰逢學堂十天一次的旬假,郭夫子在家中休息。
“小姐,我們己經到了。”
車伕說道。
沈欣遇從馬車中揭開簾子,探出頭,緩緩走下馬車。
“小姐這裡好美啊!”
花朝興沖沖地說道。
隻見此地景緻如畫,青山綠水相依,山間雲霧繚繞,溪水潺潺流淌。
林木蔥蘢,鳥語花香,西季如春,氣候宜人。
在小溪旁邊,是一間簡單修建的木屋。
小木屋門口的籬笆裡圍著一些應季的蔬菜,看樣子長勢甚好。
門檻兩旁擺放著簸箕、漁具還有一些破舊的書籍。
房門虛掩著,不知裡麵是否有人。
沈欣遇輕輕地走向這間木屋。
走到門口時,她低聲清了清嗓子,試探性地問:“郭夫子,請問您在家嗎?
小女沈欣遇,特來拜訪。”
然而迴應她的,隻有被風吹起的樹葉…那場麵甚是蕭瑟……半晌過後“小姐…郭夫子是冇有在家嗎?
要不我們進去看看?”
花朝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。
“嗯好,我們進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