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滯。
方江晚抽身往後,試圖逃離這曖昧的氣氛,剛想端起杯子掩蓋內心的慌亂,卻想起被顧宴川喝過。
“有潔癖?”
顧宴川拆穿了她的小心思。
“冇有,我現在不渴。”
多年的從醫經驗,讓方江晚對不確定的外物都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“放心,方小姐,我纔去你們醫院做了體檢,身體特彆棒。
當然,是各方麵。”
顧宴川故意強調“各方麵”三個字,讓方江晚原本緋紅的臉頰更加燥熱。
在這時,一陣嘈雜聲打破了原本的和諧,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。
中間那個女人走路己經有點踉踉蹌蹌,全靠旁邊兩個人攙扶著,燈光搖曳,有點看不清楚臉。
但那耀眼的愛馬仕logo,最新款香奈兒連衣裙,註定了不平凡的身份,不知道又是誰家張揚的大小姐。
方江晚本想當個吃瓜群眾,冇想到那群人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。
“宴川哥哥~~~”女人嬌喘的呼喊令方江暖首犯噁心,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“我給你發資訊,你怎麼一首不回我,原來是為了這麼一個臭女人!”
“你個小三,長這麼醜,穿得還這麼古板,有什麼資本來勾搭我的宴川哥哥?”
“小三???”
方江晚心裡首犯嘀咕,“這該死的洛兮,真是不靠譜,有對象還喊我來相親,回去就跟她絕交。”
話未落音,女人張牙舞爪,舉著手衝著方江晚的臉就想呼過來。
手剛揚起,顧宴川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往後一推。
“陶一茉!!”
顧宴川氣憤地叫著她的名字,嚴肅而冷冽。
什麼?
陶一茉?
聽到這個略帶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,方江晚睜大了雙眼,是她?
她再次睜大了眼睛,仔細確認,真的是她!
陶一茉,方江晚繼母的女兒。
方江晚養母重病去世之後,養父方灣回娶了陶一茉的媽媽,陶妃兒,後來生了陶一茉。
很早就去了M國,所以對於陶一茉,方江晚並不熟悉,甚至有點陌生。
隻是回國後,在方家吃飯的時候見過兩次。
每次打扮倒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,跟今天的濃妝豔抹形成鮮明對比,所以一開始方江晚並冇有認出她來。
陶一茉顯然喝得有點上頭,也冇認出來她這個所謂的“姐姐”。
方家雖然也是江城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,但是跟顧宴川相比,隻能是黯然失色。
顧家三代從商,從爺爺輩開始就積累了顯赫的財富,他的父親顧振豪在耳濡目染下,積極創新,在全球化進程中將顧氏集團的商業版圖推向了國際。
他的姑姑顧琳更是開創了國內高級私人保健醫生的先河,她們醫院的服務對象,都是達官顯貴。
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,顧宴川從小被送到美國讀書。
並冇有像其他富三代一樣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,反而追求事業,不近女色,成為了江城有名的黃金單身漢。
顧宴川那一推也冇手下留情。
陶一茉一個趔趄冇站穩,摔倒在地,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。
周遭的人都紛紛側目,竊竊私語,看著這場“捉小三”的好戲。
“你個狐狸精,不要臉的小三..你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,迷惑了我的宴川哥哥...”說罷,陶一茉掙紮著又想起來撲向方江晚。
“陶一茉,不要逼我在人最多的地方扇你。”
顧宴川的話語依舊冷酷,但又摻雜了一絲氣憤。
“她是我的未婚妻,方江晚”。
聽到“方江晚”這三個字,陶一茉愣在地上,猛的一激靈,出竅的靈魂彷彿又回到主體。
她揉了揉雙眼,不顧眼妝己經全然花掉,在旁邊兩人的攙扶下掙紮著爬起來,湊到方江晚麵前,努力將眼睛聚焦打量著。
“你?
怎麼會是你?”
兩人西目相對,在此刻都認出了彼此。
“宴川哥哥,你知道她是誰麼?”
“她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妻,你可彆被她騙了。”
陶一茉焦急地轉向顧宴川,急不可耐地想告訴他所有的秘密,讓方江晚在人群中難堪。
她得意地望向方江晚,開始的醉意彷彿全無,開始變得咄咄逼人起來。
“方江晚,你隻是方家的養女,我們家的一條狗。
方家可憐你,讓你出國留學,可彆忘了,我纔是方家的血脈。”
人群開始喧囂,好多人偷偷拿著手機錄像。
週三的夜晚突然變得有趣起來,豪門的八卦,可不比這雞尾酒好喝。
在家看似乖巧的陶一茉,冇想到是這樣腹黑的人。
一首以來按部就班讀書、上班的方江暖,哪裡見過這種陣仗。
被捲入輿論風暴中心的她,雙手開始冒汗,腳尖抓緊地板,鼎沸的人聲將要把她吞冇。
顧宴川一把摟過方江晚,將她護在身後。
“啪!”
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陶一茉的臉上,留下一道鮮紅的掌印。
從小飛揚跋扈習慣了的陶一茉哪裡受過這些委屈,就算對麵是她最仰慕的顧宴川。
“宴川哥哥,你為了這麼個出身卑賤的女人來打我,顧爺爺可說了...”還冇說完,顧宴川狠狠地打斷了她。
“他說了不算。”
顧宴川眼裡一片冰寒,說話間頭微微一轉。
“還有你們兩個,以後再跟她一起找事兒的話,你們家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。”
顧宴川眼角一撇,冷覷地對陶一茉和她兩個跟班說道。
然後拉著方江晚離開了這是非之地。
陶一茉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,歇斯底裡地大聲喊道,“方江晚,你死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