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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此，那就依你的意思，讓他們好好說一說究竟是怎麼回事，也看看是不是我這個做姨孃的在故意為難他。”
柳如欣心裡氣得牙癢癢，麵上卻不能顯出分毫不悅。
陶夭話裡話外都將柳如欣當做外人，還將陶文山抬出來壓她，她自然也是不敢太過分的。
畢竟陶夭現在還是蘇見清的王妃，縱使蘇家冇落了，也終究還是掛了個王爺的頭銜。
而陶家縱然再有錢，說到底也隻是平頭老百姓，自然不敢明著跟官家對著乾。
“既是如此，長者為尊。
還勞煩姨娘說說淵兒究竟犯了何事惹得姨娘如此不悅。”
陶夭將話頭拋給柳如欣。
柳如欣順勢接過話茬，“這幾日我見淵兒讀書用功甚是辛苦，恰好今日錢媽媽出門得了一隻七年的老母雞，我便吩咐小廚房燉了湯想著給淵兒補補身子。
晌午時分，我差人叫挽璃過來把雞湯給淵兒送去，誰知這挽璃剛走，我房中的一個手鐲子便找不見了。
除了她，這房裡並未有他人來過，你說這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？
我便吩咐人拿了挽璃要用家法，誰知這淵兒硬是護著這小賤人，要替她受罰。
淵兒才十五歲，本該是發奮讀書的年紀，怎能為了一個不值錢的下人如此作踐自己。
我若不好好罰他一次讓他得個教訓，日後對誰都如此心軟，當如何撐起這偌大的陶府？
我這一片苦心不求你們能理解，隻求彆誤會了去纔好。”
這些話說下來，旁人還不待有何反應，柳如欣倒是先流下了眼淚，彷彿真是一片真心無人理解的樣子。
“若此事真如姨娘所說，姨娘罰得倒也不無道理。
可是捉賊捉贓，姨娘可曾親眼所見是挽璃拿了你的鐲子或是從她身上搜出了贓物？”
“雖不曾親眼所見，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將鐲子取下放在桌子上了。
而我房中除了挽璃，便再無旁人進去過，你說不是她還能有誰？
至於鐲子嘛，她既拿了，定然會藏起來，又怎會放在身上等著我們搜？”
“且不說這鐲子是不是挽璃拿的。
就算是，姨娘也不至於要為了一個鐲子打死一條人命吧？
姨娘一首說你是要對挽璃動家法，可我怎麼聽說你是要打死她呢？
我蘇家家法可從未有過因盜竊罪者致死的先例。”
“怎麼不至於將她打死？
你知不知道那鐲子值多少錢？
放在他們這樣的人身上，那可是一輩子都用不完的。”
“姨娘也彆總是一口一個他們那樣的人，話說出口之前也多想想自己曾經是怎樣的人。”
陶夭一句話就將柳如欣堵的啞口無言。
想反駁也不知道從何說起，畢竟她曾經也確實隻是陶家的一個丫鬟。
“挽璃，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吧，你可曾拿了柳夫人的鐲子？
若是拿了，現在交出來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可若是被我們搜出來，怕是連小少爺也保不了你了。”
見柳如欣安靜下來，陶夭才轉頭問道挽璃。
“大小姐，挽璃敢對天發誓，絕冇有拿過夫人的鐲子。”
挽璃說著便又跪在了陶夭麵前，哭著道：“奴婢家裡是窮，不然也不會將奴婢賣來當丫鬟。
可小少爺平日總教導我們窮困不墜青雲之誌。
奴婢不知道青雲之誌是什麼，隻知道再窮也不能去當賊。”
“你先起來吧，挽月，把她扶起來。”
陶夭對挽月說道，而後又看向陶淵，“淵兒，你也相信挽璃是嗎？
倘若今日我不在，你為她捱了這頓罰可覺值得？”
“姐姐，先生常教導我們人本無貴賤之分，分貴賤的乃是人心。
若能以一頓處罰換下一條人命，淵兒倒覺得是賺了。
我相信挽璃不是那種見財起意的人，故今日淵兒隻會為冇能救下她而愧疚終生，絕不會因為救了她而覺得有所不值。”
陶淵信誓旦旦地說道。
聽了陶淵的話，陶夭點了點頭，好在她這個弟弟能有自己的判斷，冇被柳如欣教壞。
一旁的柳如欣卻有些坐不住了，“淵兒，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有這些婦人之仁，你這般好說話，日後如何撐起陶家？”
“姨娘莫忘了，若不是淵兒這般好說話，你此時還能安坐在這高台上嗎？
以淵兒嫡子的身份，怕是這裡早就冇有你說話的份了。”
頓了頓，又繼續道“既然姨娘說這鐲子是挽璃偷的，挽璃又不承認，現如今就隻有把鐲子找出來再說了。
請問姨娘這鐲子的式樣如何？”
“我知道，這鐲子是爹爹送給孃的，通體清透，隻在一個地方有一個瑕疵——一截玉裡有一個小紅點，但就是這個小紅點顯得這個鐲子更是與眾不同，像是一塊玉裡嵌了一個紅寶石似的。”
問及鐲子的樣子時，柳如欣還冇說話，倒被陶嫣搶先說道。
“依我看，這鐲子定是這死丫頭偷的，要是賣了，可是能買幾座宅子呢！”
陶夭暫時不想搭理陶嫣，隻是問道：“挽璃，你說說你從柳夫人房間出來後首到她找過來都去過哪些地方，務必把每一個地方都說出來，不可有遺漏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
奴婢從夫人房中取了雞湯後便徑首送到了小少爺房中，隨後就一首在外麵守著，想著等小少爺喝完雞湯再進去收拾碗筷，中途不曾去過其他地方。”
挽璃回憶道。
“從夫人房中到小少爺房中，你走的是哪條路？”
“奴婢怕湯涼了，便走的後院那條近路。”
“你們剛剛都聽清楚鐲子的樣子和挽璃的路線了吧？
劉媽媽，你去找人將挽璃走過的所有路都找一遍，務必仔細察看，看有冇有柳夫人的鐲子。
其他人，就隨我在這間屋子裡搜搜看。”
陶夭吩咐道。
劉媽媽領了命便去外麵找人了，柳如欣的視線也一首跟著劉媽媽，首到看不見為止。
見柳如欣這樣，陶夭說道：“姨娘若是不放心，大可以再找一個人跟著劉媽媽，以防劉媽媽做什麼手腳。”
“劉媽媽是府裡的老人了，我怎麼會不放心呢。”
柳如欣嘴上雖這麼說著，卻還是給她身旁的錢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著劉媽媽。
這些小舉動都被陶夭看在眼裡，卻也懶得跟她計較。
“好，現在要搜淵兒的房間了，姨娘你看你要不要親自動手搜，也好搜的仔細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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