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
隨著一聲冷厲的喝斥,一道身影疾閃而過李綰寧身邊,徑首將那囂張的宦官一把推開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西周宮婢、宦官一片嘩然。
年妃因其酷似某位故人,深受皇帝寵愛,也因此在後宮中驕橫跋扈,身邊的隨從亦隨之趾高氣揚。
這位宦官正是年妃身邊的紅人,在皇宮中幾乎無人不敬畏三分。
然而此刻,竟有人膽敢當眾羞辱於他!
力道猛烈的一推,讓那個宦官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,他滿腔怒火抬頭,卻隻見薑明初長劍出鞘,劍尖首抵他的咽喉,冰冷的劍鋒逼得他不禁連連吞嚥口水。
“好大的膽子,竟敢動我的人!”
這句話擲地有聲,引來眾人矚目。
年妃聞聲撩起車簾走出,美麗的臉龐上寫滿了憤怒,她看向前方,卻被李綰寧的模樣勾起了熟悉感,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是在何處見過。
誤以為眼前這個淡雅從容的女子是新進宮的秀女,年妃暗自思忖:“倒是生得清麗脫俗。”
被打的宦官見狀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掙紮起身,退至年妃身旁,指著薑明初顫抖著質問:“你們是什麼人,竟敢攜帶武器闖入皇宮?”
內心的恐懼透過聲音表露無遺。
年妃因宦官的喊聲回過神來,注意到薑明初手中的劍,心中疑惑:按宮規,進宮之人豈能佩帶武器?
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曆?
李綰寧揮手示意薑明初退下,目光落在身著華麗宮裝的年妃身上,輕聲道:“年妃?
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。”
年妃一聽便明白李綰寧指的是何人,雖然因容貌酷似故人而得到皇帝的寵愛與偏袒,但她內心最忌諱彆人提及此事,傲慢的性子讓她冷笑一聲,命令身邊的宦官宮婢教訓李綰寧一行。
然而,由於宦官先前受挫,其他隨從皆畏縮不敢上前。
年妃見狀大怒,下令身邊的侍衛動手。
“保護好公主。”
李綰寧身邊的阿月緊握劍柄,嚴陣以待。
李綰寧平靜地看著眼前鬨劇,心下無奈:“不過是進宮一趟,怎會變得如此複雜?”
此時,在養和殿內,皇帝焦急地來回踱步,焦急等待李綰寧的到來。
趙海察覺皇帝神色焦慮,立即派小宦官出去探聽訊息。
不久,小宦官惶恐回報,稱李綰寧在途中遭年妃攔截併發生衝突。
皇帝得知此事後心急如焚,立刻下令:“趙海,你親自去,快把萬安帶到我麵前!”
趙海領命,帶著幾名侍衛火速趕往現場。
到達時,所有侍衛己被薑明初等人製服,場麵僵持不下。
一旁的年妃正怒罵不己:“真是廢物,連幾個人都對付不了!”
趙海目光犀利如鷹,看到在阿月和薑明初保護下的李綰寧,白衣飄飄,氣質如青蓮般寧靜,黑眸深邃,宛如黑曜石,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。
麵對趙海的到來,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年妃頓時啞口無言。
趙海對著之前被推倒的宦官給了一記響亮的耳光,力道之猛使得這個宦官再次摔倒在地,嘴角溢位血絲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。”
趙海冷冷說完,轉向李綰寧,恭敬行禮,“老奴拜見公主。”
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,要知道能讓趙海低頭行禮的除了皇帝,就隻有那位身份尊貴的人。
此時大家瞬間明白了李綰寧的真實身份,恐懼瀰漫在整個空間,包括剛纔還盛氣淩人的年妃。
年妃聽到趙海稱呼李綰寧為公主,身心巨震,腿軟癱坐在地上,全身發寒。
儘管趙海打罵的是她的人,實則是在敲打她的地位。
她再怎麼受寵,也絕不可能與眼前的李綰寧相提並論。
趙海經過年妃身邊時,毫不客氣地下令:“扶你家主子回寢宮吧!”
瞥了一眼年妃,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:“年妃身體不適,還是好好在寢宮休養,不宜出門走動。”
李綰寧看著年妃驚懼失措的模樣,微微一笑,迴應趙海:“萬安見過海公公。”
當趙海確認李綰寧安然無恙後,懸著的心終於放下,想到皇帝還在殿內等候,臉色也鬆弛了許多:“陛下正在殿內等您呢。”
李綰寧微抬眼眸,淺笑嫣然,對於這麼快就遇到趙海有些意外,但仍然保持著那份淡然與從容。
一行人在趙海的帶領下,逐漸遠去,留下年妃在原地,恐懼仍籠罩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