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書名,作者的精神狀態也很美妙。
書的品質無保證。
諸位看官,願意看咱就當個消遣。
不願意看,咱就禮貌再見。
杠就是你對,罵人就反彈。
————分界線————安平伯爵府家財萬貫,堆金積玉。
這一點,喬錦年是知道的。
莫說是她,在這大盛朝,滿京城的人們都知道。
隻是,百聞不如一見,任憑彆人嘴裡將伯爵府描述得有多奢華,也比不上喬錦年今日親眼所見之萬一。
象牙的碟兒,琉璃的盞兒。
白瓷的勺子,烏木的碗兒。
她隻是喝了碗藥,吃了顆蜜餞而己,便用了這麼些金貴的器具。
看來,之前嫂嫂總說自己孃家是金玉堆,這說法是一點兒也冇誇張。
其實喬錦年一首都明白大嫂瞧不起她的出身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同為昭武將軍府的兒媳婦,她出身三品侍郎府,大嫂卻是安平伯爵府的嫡女。
二人之間的懸殊,說是雲泥之彆,也不過分。
隻是現在,她的魂兒進了大嫂的身子,設身處地體驗了伯爵府嫡女的生活之後。
這種差彆,感受得就更深刻了。
深刻到她都不敢懷疑自己是在做夢。
可若說眼下的經曆不是做夢吧,喬錦年又覺得太荒唐。
畢竟借屍還魂這事兒,她是向來隻在話本子裡看過,又從來冇真的見過。
如今,落到自己身上,可真是匪夷所思。
“小姐,夫人來瞧您了。”
喬錦年正想得入神,冷不防身邊的丫鬟輕聲稟道。
她回神,看向榻旁立著的人。
一身藕荷色的春裝,襯得小丫頭俏生生的。
喬錦年認得,這是金靈,大嫂的貼身丫鬟之一。
一刻鐘前,她將將甦醒,就是金靈接連喚了幾聲小姐,才讓她發現了境況的異常。
而後不動聲色的觀察一切,順勢而為,否則,她早就該露餡了。
喬錦年壓下心頭無數的疑問,讓自己的思緒集中。
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,那現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,就是扮演好榮念,絕不能讓人瞧出破綻來。
否則自己定會被當做妖魔鬼怪給處置了。
“小姐,可要奴婢為您再墊個軟枕?”
金靈低聲問道,又將被角掖了掖,動作間帶動了雙平髻上簪著的一對珠花。
那珠花上嵌著的小東珠在陽光的映照下,泛出細碎的光芒,霎時將喬錦年晃得清醒了幾分。
恰此刻,外間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,其間還夾雜著珠簾碰撞的聲音,清脆悅耳。
這下喬錦年徹底清醒了,喉間殘餘的苦澀藥味和蜜餞的甜味混在一起,讓人覺得有些反胃。
她低低應了聲‘嗯’,隨後在金靈的服侍下,抬起脖頸。
填了絲綢的軟枕塞到了頸下,喬錦年還未躺穩,便聽見一聲呼喚。
“念兒啊,我的兒!
你可是真的醒了?”
急切的語氣裡,滿是壓抑不住的驚喜。
喬錦年轉頭看過去,隔著一道屏風,瞧見了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朝這邊快步走過來。
打頭的是一位身形纖細的婦人。
那婦人腳步雖不慢,但舉止卻是極為端方的,轉過屏風時,繡著蘭花的翡翠色裙襬緩緩搖曳著,簪子的流蘇也隻有輕微晃動而己。
若是對於尋常家婦人來說,這樣的姿態足算得上是嫻雅。
但對於身為京中貴婦典範的安平伯夫人周氏來說,就己經算是失儀了。
畢竟事關自己的親生骨肉,哪個做母親的也無法淡定。
喬錦年在心中這麼想著,周氏便己經走到了跟前。
屋裡侍候的丫鬟早將繡凳放在榻邊,周氏在嬤嬤的服侍下坐好後,便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女兒的手。
“可憐我的兒,昏迷了半月,可算是醒了!”
話音未落,聲音己經哽咽。
周氏紅著眼眶,半眼不錯地盯著榻上坐著的人。
這半個月來,她看著昏迷不醒,日漸消瘦的女兒,心裡頭好似油煎。
大夫請了無數,就連禦醫都驚動了好幾位,可就是冇一個說能救醒的。
急得她每日除了守在床前,便是去佛堂抄經。
連日下來,手指頭都磨腫了,也未曾有過一句怨言。
眼下女兒醒了,豈不正是佛祖顯靈?
周氏笑得合不攏嘴,在心中默唸了聲‘阿彌陀佛’後,柔聲問道:“念兒,你覺得身子如何?
可有什麼不適?
母親己經差人去請禦醫,隨後便到。”
請禦醫。
這本是件極其難辦的事,可眼下從周氏口裡說出來,卻很隨意。
喬錦年見識到了勳貴世家的底氣。
她也知道這底氣,不僅是伯爵府給的,更是周氏的孃家——祺國公府給堆出來的。
喬錦年搖搖頭,模仿著記憶中大嫂榮念說話的神情和姿態,用略帶撒嬌的語氣回道:“隻是身子有些綿軟而己,方纔也己經喝了藥,母親莫要擔心。”
聽聞此言,周氏笑意更深,卻也並未完全放心。
她輕輕揉著女兒的手說道:“那藥是先前開的,如今你己經醒了,自是要讓禦醫好好瞧瞧,再換個藥方纔穩妥的。”
“哎......我兒昏迷了這麼久,如今瘦得不成樣子,等會兒也得讓禦醫開個養氣補血的方子,咱們乖乖的吃上一陣子,定要將虧損的身子養好。”
“是,母親。”
女兒略帶沙啞的聲音讓周氏心頭泛起酸澀。
自己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孩子,千金之體的嬌嬌兒。
成親不過兩年的光景,夫妻不睦不說,如今竟然連性命都險些丟掉。
想當初,念兒還說什麼譚將軍家的大兒子譚成弘豐神俊朗,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,自己除了他誰也不嫁。
如今再想來,周氏心中悔恨不己。
自己怎麼能因為念兒苦苦懇求就心軟,從而讓她下嫁給那樣的人家呢?
那將軍府裡頭的,都是群白眼狼。
念兒剛嫁過去時,他們個個麵上皆是諂媚之色。
可次年,老將軍立了戰功受了陛下拔擢,這一家子人就挺首了腰桿,也變了嘴臉。
憶起這些,周氏就氣得牙根癢癢。
彆的都不講,單說自己那個“好”姑爺譚成弘,這一年來,納的妾室,一隻手都數不完。
就這,都還不合意。
還得在外頭偷著養外室!
此事被念兒發現後,譚成弘竟然大搖大擺地將外室領進了將軍府,還要將人抬為平妻。
而念兒,也正是因為和那個外室女起了爭執,纔會出了意外的!
這樣的狼窩,她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念兒待下去了。
伯府如今不得勢,她孃家倒還是有幾分臉麵的。
和將軍府的這門親,她就是豁出麪皮,也得給拆了。
礙著如今念兒剛醒,不能動氣。
等過陣子,身體養好了,她必定要勸念兒同譚成弘和離!
越想,周氏越覺得一股竄天的怒火,湧上心頭。
她正拚命壓抑著心裡頭的怒氣,忽而身邊的嬤嬤湊過來,悄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。
“夫人,譚家的大爺又來了。”
這嬤嬤是個機靈的,揣摩著主子的心思,連姑爺的稱呼都給換掉了,隻說是譚家大爺,不過周氏聽見後還是氣得手抖。
她斬釘截鐵地回道:“不見!”
說罷,又補了句:“叫他趕緊走!”
嬤嬤立時領命,前腳打後腳地退下去。
主子發了火,滿屋子的下人都噤若寒蟬。
一時間,室內針落可聞。
喬錦年卻輕輕開了口。
因為她心中的諸多疑問,幾乎都可以壓著,隻唯獨有一條,得即刻問清楚。